窮凶極惡

※哨兵藏原走×向導清瀨灰二,一發完結

 

關於城東名爲「青竹」的塔,有一個半真半假的傳言。

他們説在那裏擔任介紹人的總控長官,是一位拒絕了倫敦縂塔聘請書的優秀向導。

 

暮色四合,皓月當空。岩倉雪彥站在塔頂的高臺上,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嚴峻肅然。二十分鐘前自動感應警報器突然開始運作把所有人從睡夢裏驚醒,那刺耳的最高級警報不出三秒就把塔内所有官能極度敏銳的哨兵全部調動起來,拉到感知承載的極限。

岩倉快速地確認了周圍房間的哨兵已經得到自己向導的安撫,奔往上層想要向塔長清瀨灰二詢問事故緣由。闖入房間卻只見對面的落地窗全被撞碎,站在中央比他更快一步抵達的藏原走迅速回頭,眼裏燒得狂暴的怒火差點就要驅使他向自己發起進攻。

——不知哪來的敵人打破「青竹」的防禦,直接綁走了清瀨。

 

藏原早在他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的時候就從清瀨房間的窗口一躍而下消失在他的視野以外,岩倉自知壓不住他,派了性格更加柔軟的杉山高志與其哨兵穆薩·卡馬拉前去追尋離開塔境的兩人。

不受控制的藏原在夜幕中飛馳。凌晨的森林萬籟俱寂,身遭的樹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稀少,他知道自己已經快要踏進普通人的生活區域,一旦被發現擅自違規,加上不久后必定發生的戰鬥,他將要面臨的也許是法律的判決。

但事態演變到如此地步,完全不容藏原細想。他所有的專注力都集中到了那微弱得幾近消失的精神連接上,如果再分出腦子用來思考別的事情,一不留神就會失去清瀨的蹤跡。

——而他決不允許自己失去他。

 

「我説,這真是那個傳説能夠馴服最狂暴的哨兵的家夥?」

某處偏僻廢棄的工業倉庫中站著一隊人馬,一名面色不善的青年男子半蹲在好不容易費勁拐來的向導面前,粗魯地抬起他已陷入昏迷的腦袋在暗黃燈光下端詳:「明明就是一臉普通人的樣子啊,我都在懷疑他真是那塔里的人?」

「老大的情報就是這樣,」旁邊一個坐在地上的眼鏡男正比對電子熒幕上的資料和清瀨的體型,「這絕對是清瀨灰二本人沒錯。『青竹』的警報早就響起來了,但就我所知他沒有自己的哨兵,所以他們要找到這裏還要很久。」他説著,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距離説好的交易時間還有一刻鐘,等貨物脫手我們就馬上帶錢離開,老大會在鄰鎮和我們碰頭……」

——哐啷!

倉庫的鐵製重門發出轟隆巨響,被人一脚踹開。晴朗的月光頓時鋪滿黑暗的地面,照得突然的闖入者身影輪廓銳利鮮明。黑髮黑眼的哨兵甚至沒有換上戰鬥服便孤身前來,那血絲迸發的瞳仁卻是最明顯的警告信號。

蹲著的青年男人立時站起,伸手去摸腰間的槍袋,與此同時厲聲喝道:「喂,什麽人——」

而那暴怒的哨兵已經發起了進攻。

藏原繃緊小腿如同敏捷的獵豹般向前撲去,對面扳機扣動濺出火花,他的視力瞬間提升到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水平,電光火石間看清了彈道。喉嚨裏響起野獸捕獵般的低吼,藏原的精神防線全線崩潰,復甦的本能炸成無可匹敵的姿態。

他劈手奪過了武器,肘部狠狠擊中那人的心窩,反手把漆黑的槍口抵在敵人的脖子上,於是短短兩秒內槍聲再起。

他當然不會等任何人反應過來。掂在手上的東西具體情況一摸便知,藏原接連三發不用瞄準就打爆了三人的眉心,倏爾身形化作一抹殘影將彈夾射空的槍柄狠砸在第四個人的太陽穴上,一個轉身抽走他胸前的匕首,魚躍騰空從背後扎破第五人的主動脈。

腦漿與鮮血飛濺間他腳步輕巧地落穩在地。藏原只習慣長時間拿著自己的所有物,嫌惡地鬆了手,抬眼去望坐著的眼鏡男人。

明明空曠的封閉環境裏只有人類存在,那男人卻覺得自己正被迫同一雙澄黃狠戾的獸眼相對凝視,被死死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曾見過這樣的動物。

在無數座塔森嚴的鐵門前戒備著,無論何時都展露起獠牙要在下一秒咬斷每一個掠奪者的咽喉。

強悍兇猛的警犬。

——藏原走的精神體。

哨兵發出全然不似人類的吼叫,眼鏡男子只覺如末世洪水般狂亂的精神流鋪天蓋地朝他淹來,兩眼一翻墜入了意識塌陷的境地。


被背在背上行走的顛簸生生把清瀨灰二顛醒。他甫一睜眼便覺得腦花都全部攪亂,只來得及轉頭就張嘴吐了一地,嚇得藏原走立刻停下,等他將胃裏本就沒有多少的儲存清空才慢慢把他放到一棵樹下坐好。

「這是在哪⋯⋯」睡到半夜被人一針藥暈的清瀨虛弱地摀著肚子,茫然四顧,「⋯⋯我夢遊了?」

「⋯⋯才怪⋯⋯」藏原無奈地嘆氣,「灰二哥剛剛遭人綁架都快被賣掉了⋯⋯」

嚮導一聽此言驚訝地瞪圓了本就撲簌發光的大眼睛:「欸、是這樣嗎?那是阿走救了我?」

被自家戀人用期待的眼神注視,十幾分鐘前才剛大開殺戒的藏原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紅著臉「嗯」了一聲。

清瀨頓時露出大大的笑容,抬手捧住哨兵的臉用力搓搓他的雙頰:「阿走好乖好乖。」他又揉揉那頭柔順的黑髮,「沒有搞出什麼亂子吧?」

開了四槍打死一個捅死一個還弄傻一個的哨兵依舊點點頭:「沒有,灰二哥。」

「阿走真讓人省心——」清瀨繼續眯眯笑道,「過來一下,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太久脫離連接的人早就忍受不住想從嚮導身上找尋撫慰,聞言立刻心急地將感知探了過去。然而剛剛甦醒的嚮導還很脆弱,猝不及防被精神流撞了一頭:「哇,慢點慢點,太快了阿走,好難受。」

藏原一疊聲道歉,又趕忙把感知收回去大半,緊張地看著清瀨轉著腦袋適應。

直愣愣的哨兵沒想到自己的謊言已經被精神流共享的部分記憶戳破,只見清瀨順著那條線檢查一圈,放心地「唔」了一下,慢慢站起身。

「沒問題了,我們回去吧?」

藏原卻看著他爽朗的笑容沉默片刻。清瀨覺得自己都已經看到那對失落得垂下去的狗狗耳朵了,他才怯怯開口:「那個,灰二哥⋯⋯」

嚮導當然知道自己的哨兵在想什麼,溫柔地又摸了摸他的腦袋:「我知道我知道,阿走感到不安了。——我們回去休息一下就建立身體結合,好不好呀?」

得償所願的藏原這才終於高興起來,忙不迭地用力點頭,於是背起清瀨,繼續朝塔的方向前進。

東方的天空已現出一線白光,林中霧氣漸起,植物的尖端開始結露。半晌,不知想了些什麼的清瀨伸手摟住藏原的脖子,嘴唇貼在他的耳邊吐著暖和的熱氣:「吶阿走⋯⋯為什麼你會這麼、這麼的溫柔呢?」

藏原慢下腳步,放在清瀨膝窩的手把他往上提了提,半分鐘後才輕輕說道。

「——因為我是如此地想要保護你啊,灰二哥。」


-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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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圓滿了!哨向也寫出來了,《命契》完結之後我就只寫普通世界觀的普通戀愛了!(大概x

其實這只是一個爽文,所以稍微有點讓人一頭霧水。但我不管!反正甜就完事了(????

我是個沒有感情的嗑CP機器.jpg

希望這一篇有讓你享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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